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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才在左疯子在右

时间:2022-11-27 09:00:00 近乎无温漂电阻

作者:高铭
1.生命的尽头


有这样一个精神病人,整天什么都不做,穿着黑色雨衣,拿着花伞蹲着


院子里潮湿黑暗的角落蹲着,一天天不动。他不挣扎,


然而,一旦你有机会穿着那条裙子,拿着花伞蹲回去,那就相当执着了。


很多精神病医生和专家都来看过,几天连答案都没有。所以每个人都放弃了


,说精神病人没救了。有一天,一位心理学家去了。他什么也没问,只是穿了


和病人一样,他也打了一把花伞,每天蹲在一起。就这样,一个礼物过去了。


拜,终于有一天,病人主动开口了,他悄悄地凑到心理家那里,低


你也是蘑菇吗?


这是我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。好笑吗?


我不再觉得好笑了。


我也做过类似的事情。当然,我不是心理专家,也不确定能治好病人。


,但是我需要她的认同才能了解她的视角、她的世界观。


她曾经是个好老师,后来突然变了。除了每天吃饭睡觉上厕所,我还蹲着


仔细研究石头或花草,有时甚至躺在那里低声嘀咕 面对当时的她


任何东西,也许是石头,也许是树,也许什么都没有,但她是如此执着


,好几年没跟任何人说过什么,就认真做了那些事,老公孩子都疯了


她也无视。


经过多次试图交谈失败,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和她做着同样的事,那就是我。


与她不同的是,我手里拿着录音笔,随时准备打开。


那十天很难熬。没事的时候,我就假装研究那些花草石树。如果你一直这样做。


这样下去,我猜我也快入院了。


半个月后,她注意到了我,只是发现了一个惊喜。


你在干什么?


我假装也刚发现她:“啊?为什么告诉你?你又在干吗?”


她没想到我会问,愣了一下:你到底在干什么?


我说:我不告诉你。之后,我继续假装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枯萎的草。


她凑在我面前,看着草。


我假装神秘地用手捂住它。


她抬头看着我:这个我看过,没什么大不了的,那边有很多。


我:你看不懂,这个不一样。


她好奇地问我:为什么不一样?


我不告诉你!


如果你告诉我有什么不同,我会告诉你我知道什么。


假装天真地看着她 当时觉得自己的表情和白痴没什么区别。


我:真的?但你知道的应该不如我好。


她脸上的表情像看着孩子一样忍着笑:你不会吃亏的。我知道的是大秘


密,绝对比你好!怎么样?


我知道她已经坚定了。她对我说话的态度显然是哄我。我需要的是她


产生优越感。


说话算数?


算数,你先说吧。


我松开捂住的手:你看,草尖上挂着一只虫子,所以这根草有点枯萎了,它


真是虫子吃的。


她不以为然地看着我:这有什么啊,你知道这不算什么。


我不服气地问:那你知道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!


她笑了笑:我知道的是一件伟大的事情,没有人发现!


我假装不感兴趣低下头继续看枯草和不存在的昆虫。





她炫耀地说:你太低级了,不是高级生活。


什么是高级生活?


她神秘地笑了笑:听听我的,你会害怕的!


我怀疑地看着她。


她把我拉到原地:你知道我们是人吗?


我:


她说:我一开始觉得没什么,后来发现人不够高级。你也知道很多科学家。


寻找类似地球的星球?为什么?寻找类似人类的生物。


我:“这我早知道了!”


她笑了:别担心,听我说。我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要找一个类似人类的生物。


物体呢?也许那个星球上的生物都是机器人,也许它们都是基于硅元素的


的生命 你知道人是基于什么元素建立的生命吗?


大家都知道碳元素!


嘿?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一开始我以为那些科学家太笨了,不得不跟着地球走


生物可以算是生物?太傻了。然而,后来我想明白科学家并不愚蠢。


如果那个星球上的外星人类不同,外星人不呼吸氧气或碳水化合物


,它们可以通过吸入硫酸和吃塑料来生活,所以我们很难与他们沟通。因此,科学


家不笨,他们首先找到类似地球的环境,每个人都吸氧,喝水吃大白菜,这个


样才有共同点,生活基本形态相同,才有沟通的可能,对吧?


我不屑地看着她:这是你的发现吗?


她耐心地解释说:当然,这不是我的发现,但我想得更深,因为生活是如此的多样化


也许我们周围的一些东西是生命,但我们不知道它们是生命,所以我


开始研究它们,我想我可以在地球上找到新的生活形式。


那你们都发现什么是生命?


她神秘地笑了:蚂蚁,你知道吗?那和我们不一样!


呸!孩子们都知道蚂蚁是昆虫!


但大家都不知道,蚂蚁其实是细胞。


我:啊?什么细胞?


她:怎么样,你不知道吗?我告诉你:其实蚂蚁是生命的细胞,我的生命


名为 松散生命 。蚁后是大脑,兵蚁是身体的防御组织,工蚁是细胞,


也是嘴,也是手,用来找食物,用来传递,用来维持大脑。蚁后作为大脑,


还要考虑生殖系统。当工蚁聚在一起运输时,实际上是血液输送营养,工蚁


蚁兼顾多种功能,必须培育新细胞 是幼蚁。蚂蚁之间的信号是通过信号传递的。


化学物质,对吧?人也是啊,你不用指挥你的细胞,细胞自己解决!


你明白吗?事实上,蚂蚁是另一种生命形式,而不是简单的昆虫。你养过蚂蚁吗?


养过。你养了几只蚂蚁,几天就死了。即使你每天吃,你也会死,因为它们丢了


去大脑的指挥。你必须培养很多人才能活下去。就像去掉人体组织的培养一样


是的,只是比人体组织好。当我们看蚂蚁时,我们只看到蚂蚁在爬。其实呢?我们的根


没看完!蚂蚁,只是细胞。整个蚁群是完整的生命!放松生命!


我觉得很神奇,但我打算知道更多:就这样?


那不止这些,石头很可能也是生命,但形式不同。我们总是想:


生命有眼睛,有鼻子、胳膊腿,其实石头是另一种生命。它们看着不动,其实


也会动的,只是太慢了,但是我们感觉不到,它们的动是被动的,风吹啊,水


冲啊,动物踢起来啊,都能动。但是石头不愿意动,因为它们乱动会死的。” 


我:“石头怎么算死?” 


她:“磨损啊,磨没了就死了。” 


我:“你先得证明石头是生命,才能证明石头会死吧?” 


她:“石头磨损了掉下来的渣滓可能是土,可能是沙,地球就是这些组成的吧


?土里面的养分能种出粮食来,能种出菜来,动物和人就吃了,吃肉也一样,


只是多了道手续!然后人死了变成灰了,或者埋了腐烂了,又还原为那些沙啊


土啊里面的养分了,然后那些包含着养分的沙子和土再聚集在一起成了石头,


石头就是生命。” 


我:“聚在一起怎么就是生命了?” 


她严肃地看着我:“大脑就是肉,怎么有的思维?” 


我愣住了。 


她得意地笑了:“不知道了?聚在一起,就是生命!人是,蚂蚁组成的松散生


命是,石头也一样,沙子和土聚在一起,就会有思维,就是生命!石头听不懂


我们说话,也不认为我们是生命。在它们看来,我们动作太快,生得太快,死


得太快。你拿着石头盖了房子,石头还没感觉到变化呢,几百年房子可能早塌


了,石头们早就又是普通石头了,因为几百年对石头来说不算什么。在石头看


来,我们就算原地站一辈子,它们也看不到我们,太短了!” 


我目瞪口呆。 


她轻松地看着我:“怎么样?你不行吧?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和石头沟通


。研究完这个,我再找找有没有看人类像石头一样的生物。也许就在我们眼前


,我们看不到。”说完她得意地笑着又蹲在一块石头边仔细地看起来。 


我不再假装研究那根草,站起身来悄悄走了,怕打扰了她。后来差不多有那 
1.生命的尽头(3) 


么一个多月吧,我都会留意路边的石头。 


石头那漫长的生命,在人类看来,几乎没有尽头。 










2.梦的真实性 
跟这个女患者接触花了很多时间,很多次之后才能真正坐下来交谈。因为她整


日生活在恐惧中,她不相信任何人 家人、男朋友、好友、医生、心理专家,


一律不信。 


她的恐惧来自她的梦境。 


因为她很安全,没有任何威胁性(反复亲自观察的结果,我不信别人的观察报


告,危及到我人身安全的事情,还是自己观察比较靠谱),所以那次录音笔、


纸张、铅笔我带的一应俱全。 


我:“昨天你做梦了吗?” 


她:“我没睡。” 


她脸上的神态不是疲惫,而是警觉和长时间睡眠不足造成的苍白以及濒临崩溃 


有点歇斯底里的前兆。 


我:“怕做梦?”我有点后悔今天来了,所以决定小心翼翼地对话。 


她:“嗯。” 


我:“前天呢?睡了吗?” 


她:“睡了。” 


我:“睡得好吗?” 


她:“不好。” 


我:“做梦了?” 


她:“嗯。” 


我:“能告诉我梦见什么了吗?” 


她:“还是继续那些。” 


在我第一次看她的梦境描述记录的时候,我承认我有点吃惊,因为她记得自己


从小到大的大多数梦境。而且据她自己说都是延续性的梦,也就是说,她梦里


的生活基本上和现实一样,是随着时间流逝、因果关系而连贯的。最初她的问


题在于经常把梦里的事情当作现实,后来她逐渐接受了“两个世界” 现实生


活和梦境生活。而现在的问题严重了,她的梦越来越恐怖。最要命的是:也是


连续性的。想想看,一个永远不会完结的恐怖连续剧。 


我:“你知道我是来帮你的,你能告诉我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吗?”我指的


是在她的梦里。 


她咬着嘴唇,犹疑了好一会才缓缓地点了下头。 


我:“好。那么,都发生了什么呢?” 


她:“还记得影子先生吗?我发现他不是来帮我的。” 


这句话让我很震惊。 


影子先生是存在于她梦里除自己外惟一的人。衣着和样子看不清,总以模糊的


形象出现。而且,影子先生经常救她。最初我以为影子先生是患者对现实中某


个仰慕男性的情感寄托,后来经过几次专业人士对她的催眠后,发现不是这样


,影子先生只是实实在在的梦中人物。 


我:“影子先生 不是救你的人吗?” 


她:“不是。” 


我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?” 


她:“他已经开始拉着我跳楼了。” 


我稍稍松了口气:“是为了救你逃脱吧?原来不是有过吗?” 


她:“不是,我发现了他的真实目的。” 


我:“什么目的?” 


她:“他想让我和他死在一起。” 


我克制着自己的反应,用了个小花招 重复她最后一个短语:“死在一起?” 


她:“对。” 


我不去追问,等着。 


她:“我告诉过你的,一年前的时候,他拉着我跳楼,每次都是刚刚跳我就醒


了。最近一年醒得越来越晚了。” 


我:“你是说 ” 


她好像鼓足勇气似的深吸了一口气:“每次都是他拉着我跳同一栋楼,最开始


我没发现,后来我发现了。因为那栋楼其中一层的一个房间有个巨大的吊灯。


刚开始的时候我刚跳就醒了,后来每一次跳下来,都比上一次低几层才能醒过


来。” 


我:“你的意思是:直到你注意到那个吊灯的时候你才留意每次都醒得晚了几


层,在同一栋楼?” 


她:“嗯。” 


我:“都是你说的那个40多层的楼吗?” 


她:“每一次。” 


我:“那个有吊灯的房间在几层?” 


她:“35层。” 


我:“每次都能看到那扇窗?” 


她:“不是一扇窗,每次跳的位置不一样,但是那个楼的房间有很多窗户,所


以后来每一次从一个新位置跳下去,我都会留意35层,我能从不同的角度看到


那个巨大的吊灯。” 


我:“现在到几层才会醒?” 


她:“已经快一半了。” 


我: 


她:“我能看到地面离我越来越近,他拉着我的手,在我耳边笑。” 


我有点儿坐立不安:“不是每次都能梦见跳楼吧?” 


她:“不是。” 


我:“那么他还救你吗?” 


她恐惧地看着我:“他是怪物,他认得所有的路,所有的门,所有的出口入口


。只要他拉住我的手,我就没办法松 
开,只能跟着他跑,喊不出来,也不能说话。跑到那栋楼顶,跟着他纵身跳下


去。” 


如果不是彻底调查过她身边的每一个男性,如果不是有过那几次催眠,我几乎


就认为她在生活中被男人虐待过。那样的话,事情倒简单了。说实话,我真的


希望事情是那么简单的。 


我:“你现在还是看不清影子先生吗?” 


她:“跳楼的瞬间,能看清一点儿。” 


我盘算着身边有没有人认识那种专门画犯人容貌的高手。 


我:“他长什么样子?” 


她再次充满恐惧地回答:“那不是人的脸 不是人的脸 不是 ” 


我知道事情不好,她要发病了,赶紧岔开话题:“你喝水吗?” 


她看着我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:“不要。” 


那次谈话后不久,她再次入院了。医院特地安排了她的睡眠观察,报告出人意


料:她大多数睡眠都是无梦的睡眠,真正做梦的时候,不超过2分钟,她做梦


的同时,身体开始痉挛,体表出汗,体温升高,然后就会醒,惊醒。几乎每一


次都是这样。 


最后一次和她谈话的时候,我还是问了那个人的长相。 


她克制着强烈的恐惧告诉我:“影子先生的五官,在不停地变换着形状,仿佛


很多人的面孔,快速地交替浮现在同一张脸上。” 








3.四维虫子 


他:“你好。” 


我:“你好。” 


他有着同龄人少有的镇定,还多少带点漫不经心的神态。但是眼睛里透露出的


信息却是一种渴望,对交流的渴望。 


如果把我接触的患者统计出一个带给我痛苦程度排名的话,那么这位绝对可以


跻身前五名。而他只是一个17岁的少年。 


多达7次的失败接触后,我不得不花了大约两周的时间四处奔波 忙于去图书馆


,拜会物理学家和生物学家,还听那些我会睡着的物理讲座,并且抽空看了量


子物理的基础书籍。我必须这么做,否则我没办法和他交流 因为听不懂。 


在经过痛苦恶补和硬着头皮的阅读后,我再次坐到了他面前。 


由于他未成年,所以每次和他见面都有他的父亲或母亲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坐


着,同时承诺:不做任何影响我们交谈的事情 包括发出声音。 


我身后则坐着一位我搬来的外援:一位年轻的量子物理学教授。 


在少年的注视下,我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。 


他:“你怎么没带陈教授来?” 


我:“陈教授去医院检查身体了,所以不能来。” 


陈教授是一位物理学家 我曾经搬来的救兵,但是效果并不如我想的好。 


他:“哦,我说的那些书你看了没?” 


我:“我时间上没有你充裕,看的不多,但是还是认真看了一些。” 


他:“哦 那么,你是不是能理解我说的四维生物了?” 


我努力在大脑里搜索着:“嗯 不完全理解,第四维是指时间对吧?” 


他:“对。”看得出他兴致高了点。 


我:“我们是生活在物理长、宽、高里面的三维生物,同时也经历着时间轴在 


” 


他不耐烦地打断我:“物理三维是长宽高?物理三维是长度、温度、数量!不


是长宽高!长度里面包括长宽高!!!”(物理中的四维是指长度、数量、温


度、时间。前三维由牛顿总结,长度包括:长、宽、高、容积等;数量包括:


质量、个数、次数等;温度包括:热量、电能、电阻率等。时间是由爱因斯坦


在牛顿的基础上补充的,包括:比热容、速度、功率等。) 


他说的没错,我努力让自己的记忆和情绪恢复常态,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点紧


张。 


他:“要不你再回去看看书吧?”他丝毫不客气地打算轰我走。 


我:“其实你知道的,我并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,而且我才接触这些,但是我


的确看了。我承认我听某些课的时候睡着了,但是我还是尽量地听了很多,还


有笔记。”说着我掏出自己这段时间做的有关物理笔记放在他面前。 


这时候坦诚是最有效的办法,他情绪缓和了很多。 


他:“好吧,我知道你很想了解我说的,所以我不想难为你,尽可能用你能听


懂的方式告诉你。” 


我:“谢谢。” 


他:“其实我们都是四维生物,除了空间外,在时间轴上我们也存在,只是必


须遵从时间流的规律 这个你听得懂吧?” 


我:“听得懂 ” 


我身后的量子物理教授小声提醒我:“就是因果关系。” 


他:“对,就是因果关系。先要去按下开关,录音才会开始,如果没人按,录


音不会开始。所以说,我们并不是绝对的四维生物,我们只能顺着时间流推进


,不能逆反,而它不是。” 


我:“它,是指你说过的 绝对四维生物 吗?” 


他:“嗯,它是真正存在于四维中的生物,四维对它来说,就像我们生活在三


维空间一样。也就是说,它身体的一部分不是三维结构性的,是非物质的。” 


我:“这个我不明白。” 


他笑了:“你想象一下,如果把时间划分成段的话,那么在每个时间段人类只


能看到它的一部分,而不是全部。能理解吗?” 


我目瞪口呆。 


量子物理教授:“你说的是生物界假设的绝对生物吧?” 


他:“嗯 应该不是,绝对生物是可以无视任何环境条件生存,超越了环境界


限生存,但是四维生物的界限比那个大,可以不考虑因果。” 


量子物理教授:“具有量子力学特性的?”(参见《薛定谔的猫 玄奥的量子


世界》,布里吉特·罗特莱因(德)著;《上帝投骰子吗? 量子物理史话》


,曹天元著;《物理之演进》,爱因斯坦,英菲尔德合著。) 


他:“是这样。” 


我:“这都是什么意思?我没听明白。”这部分的几堂入门课我都是一开始就


睡了。 


量子物理教授:“说清这个问题太难了,很不负责地这么简单说吧:就是两个


互不相关联的粒子单元,也许远隔万里却能相互作用 我估计你还是没听懂。


”(参见《实验性量子电运》,鲍梅斯特等著,1997年12月11日《自然》杂


志) 


我隐约记得跟某位量子物理学家谈的时候对方提到过,但是此时脑子却无比的


混乱。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:这次谈话可能会失败。 


少年接过话头:“最简单的说法就是:你在这里,不需要任何设备和辅助,操


纵家里的一支画笔在画画,完全按照你的意愿画。或者像在电脑上传文件一样


,把一个三维物体发给远方的别人。” 


我:“那是怎么做到的呢?” 


量子物理教授:“不知道,这就是量子力学的特性,也是全球顶尖量子物理工


作室都在研究的问题。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后面的话是对少年说的。 


他:“四维生物告诉我的,还有看书看到的。” 


我:“你说的那个四维生物,在哪儿?” 


他:“我前面说过了,它的部分组成是非物质性的,只能感觉到。” 


我:“你是说,它找到你,跟你说了这些并且告诉你看什么书?” 


他:“书是我自己找来看的,因为我不能理解它给我的感觉,所以我就找那些


书看。” 


他说的那些书目我见到了,有些甚至是英文学术杂志。一个高中生,整天抱着


专业词典一点一点去读,就为了读懂那些专业杂志刊登的专业论文。 


我:“可是你怎么能证实你的感觉是正确的,或者说你怎么能证明有谁给你感


觉了呢?” 


他冷冷地看着我:“不用很远,只倒退一百多年,你对一个当时顶尖的物理学


家说你拿着一个没有巴掌大、没一本书厚的东西就可以跟远方的人通话,而这


要靠围着地球转的卫星和你手机里那个跟指甲盖一样大小的卡片;你可以坐在


一个小屏幕前跟千里之外的陌生人交谈,而且还不需要任何连接线;你看地球


另一边的球赛只需要按下电视遥控器。他会怎么想?他会认为你一定是疯子!


因为那超出当时任何学科的范畴了,列在不可理喻的行列,对吗?” 


我:“但你说的是感觉。” 


他:“那只是个词,发现量子之前没人知道量子该叫什么,大多叫做能量什么


的。你的思维,还是惯有的物质世界,那是三维的!我要告诉你的是 四维 ,


非得用三维框架来描述,我觉得我们没办法沟通。”他再次表示我该滚蛋了。 


量子物理教授:“你能告诉我那个四维生物还告诉你什么了吗?” 


“是绝对四维生物。”他不耐烦地纠正。 


量子物理教授:“对,它还给你什么感觉了?” 


他:“它对我的看法。” 


我:“是怎么样的呢?” 


他严肃地转向我:“应该是我们,是对我们的看法。我们对它来说不是现在的


样子,因为它的眼界跨域了时间,所以我们在它看来,都是蠕动的虫子一样的


东西。” 


我忍不住回头和量子物理教授对看了一眼。 


他:“你可以想象得出来,跨越时间地看,我们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虫子怪物,


从床上延伸到大街上,延伸到学校,延伸到公司,延伸到商场,延伸到好多地


方。因为我们的动作在每个时间段都是不同的,所以跨越时间来看,我们都是


一条条虫子。从某一个时间段开始,到某一个时间段结束。” 


我和量子物理教授都愣愣地听着他说。 


他:“绝对四维生物可以先看到我们死亡,再看到我们出生,没有前后因果。


其实这个我很早就理解了:时间不是流逝的,流逝的是我们。” 


他一字一句地说完后,任凭我们怎么问也不再回答了。 


那次谈话基本上还是以失败告终。 


不久后少年接受了一次特地为他安排的量子物理考试,结果很糟。不知道为什


么,我听了有些失望。如果,他真的是个天才,那么他也只能是一百年后,甚


至更遥远未来的天才,而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 我是说时间段落?也许吧。 


我至今依旧很想知道,那个所谓的“绝对四维生物”会是什么样子的。它恐怖


吗?我可能永远没办法知道了,即便那是真的。 


写到这里的时候,莫名地想起歌德说过的一句话:真理属于人类,谬误属于时


代。 










4.进化惯性 


他:“我说的不是推翻,而是能不能尝试。当然了,如果有人不喜欢,那他可


以自行选择。不过我推荐这种新的生活方式,谁说就非得按照惯性生活下去了


?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,为什么你不试试看呢?假设你住在一个四通八


达的路口,你每天下班总是会走某一条路,那是因为你习惯了,对吧?你应该


尝试一下走别的路回家。也许那条路上美女更多,也许会有飞碟飞过,也许会


有更好看的街景 新的选择对于生活方式也一样,你应该摆脱惯性,试试新的


方式,不要遵从自己已经养成的习惯。习惯不见得都是好的,例如抽烟就不是


好习惯,而且习惯下面隐藏的东西更复杂。比方说周末大家都去酒吧,有人会


说那是习惯,其实是为了勾女 习惯只是个借口,不是理由,对吧?所以我真


的觉得你有必要换一下习惯。” 


眼前这位患者的逻辑思维、世界观和我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 我是说视角。他


已经用了将近3个小时表达自己的思想,并且坚定自己的信念,同时还企图说


服我。总之是一种偏执的状态。 


我:“刚刚你说的我可以接受,但是貌似你所要改变的根本,比这个复杂,这


不是一个人的事儿,牵动整个社会,甚至牵动了整个人类文明。” 


他:“人类文明怎么了?很高贵?不能改变?谁说的?神说的,人说的?人说


的吧!那就好办了,我还以为是神说的呢!” 


我郁闷地看着他。 


他:“你真的应该尝试,你不尝试怎么知道好坏呢?” 


我:“听你说,我基本算是尝试了啊。你已经说得够多了。” 


他:“你为什么不进一步尝试呢?” 


我:“一盘菜端上来,我犯不着全吃了才能判断出这盘菜馊了吧。” 


他:“嗯 我明白你的顾虑了。这样吧,我从基础给你讲起?” 


我苦笑着点了下头。 


他:“首先,你不觉得你的生活、你的周围都很奇怪吗?” 


我:“怎么奇怪了?” 


他:“你要上班,你得工作,你跟同事吃饭聊天打情骂俏,然后你下班,赶路


约会回家或者去酒吧,要不你就打球唱歌洗澡 这些多奇怪啊?” 


我:“我还是没听出哪儿奇怪来。” 


他:“那好吧,我问你:你为什么那么做?” 


我:“哎?”说实话,我被问得一愣。 


他:“现在明白了吧?” 


我:“不是很明白 我觉得那是我的生活啊。” 


他一脸很崩溃的表情,我认为那是我才应该有的表情。 


他:“你没看清本质。我来顺着这根线索展开啊:你这么做,是因为大家都这


么做,对吧?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做呢?因为我们身处社会当中,对吧?为什么


会身处社会当中呢?因为这几千年都是这样的,对吧?为什么这几千年都是这


样的呢?因为从十几万年前,我们就是群居的。为什么要群居呢?因为我们个


体不够强大,所以我们聚集在一起彼此保护,也多了生存机会。一个猿人放哨


,剩下的猿人采集啊,捕鱼啊什么的。这时候老虎来了,放哨的看见了就吼,


大家听见吼声都不干活了,全上树了,安全了。后来大家一起研究出了武器,


什么投石啊、什么石矛啊、什么弓箭啊,于是大家一起去打猎,这时候遇到老


虎不上树了,你扔石头、我射箭、他投长矛,胆子大没准冲上去咬一口或者踹


一脚 你别笑,我在说事实。我们,人类,就是这么生活过来的,因为我们曾


经很弱小,所以我们聚集在一起。现在我们还聚集在一起,就是完全的破坏行


为了!好好的森林,没了,变城市了,人在这个区域是安全的,但是既然安全


了为什么还要扎堆呢?因为习惯扎堆了。我觉得人类现在有那么多厉害的武器


,就个体生活在自然界呗,住树林,住山谷,住的自然点儿就成了,扎什么堆


啊!为什么非要跟着那么原始的惯性生活啊?就不能突破吗?住野外挺好啊,


也别吃什么大餐了,自己狩猎,天天吃野味,还高级呢!” 


我:“那不是破坏得更严重吗?大家都滥砍乱伐造房子,打野生动物吃 ” 


他:“谁说住房子了?” 


我:“那住哪儿?树上?” 


他:“可以啊,山洞也成啊。” 


我:“遇到野兽呢?” 


他:“有武器啊,枪啊什么的。” 


我:“枪哪儿来?子弹没了怎么办?” 


他:“城里那些不放弃群居的人提供啊。” 


我:“哦,不是所有人都撒野外放养啊?” 


他:“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偏激啊,谁说全部回归自然了?这就是你刚才打断我


的后果。肯定有不愿意这么生活的人,不愿意这么生活的人就接着在城里呗。


因为那些愿意的、自动改变习惯的人回到野外了,减轻了依旧选择生活在城里


那些人的压力了,所以,城里那些人就应该为野外的人免费提供生存必需品,


枪啊,保暖设备啊之类的。” 


我:“所以就回到我们最初说的那点了?” 


他:“对!就是这样,在整个人类社会号召下,大家自觉开始选择,想回归的


就回归,不想的就继续在城市,多好啊。” 


我:“那你选择怎么生活?” 


他:“我先负责发起,等大家都响应了,我再决定我怎么生活。我觉得我这个


号召会有很多人响应的。” 


我:“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?选择的时候会有很多干扰因素的。” 


他:“什么因素?地域?政治?那都是人类自己祸害自己的,所以我号召这个


选择,改变早就该扔掉的生存惯性。那太落后了!没准我还能为人类进化做出


贡献呢!” 


我:“做什么贡献了?” 


他:“再过几十万年,野外的人肯定跟城里人不一样了,进化或者退化了,这


样世界上的人类就变成两种了,没准杂交还能出第三种 ” 


他还在滔滔不绝。我关了录音,疲惫地看着他亢奋的在那里口若悬河地描绘那


个纷杂的未来。一般人很难一口气说好几个小时还保持兴奋 显然他不是一般


人。记得在做前期调查的时候,他某位亲友对他的评价还是很精准的:“我觉


得他有邪教教主的潜质。” 












5.三只小猪 


很多心理障碍患者都是在小的时候受到过各式各样的心理创伤。有些创伤的成


因在成人看来似乎不算什么,根本不是个事儿。多数时候,在孩子的眼中,周


边的环境、成人的行为所带来的影响都被放大了,有些甚至是扭曲的。有些人


因此得到了常人得不到的能力 即便那不是他们希望的。 


坐在我面前的这个患者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,又高又壮,五官长得还挺楞。但


是说话却是细声软语的,弄得我最初和他接触时总是适应不过来。不过通过反


复观察,我发现我应该称呼为“她”更合适。我文笔不好没办法形容,但是相


信我吧,用“她”是最适合的。 


我:“不好意思,上周我有点事没能来,你在这里还住得惯吗?” 


她:“嗯,还好,就是夜里有点儿怕,不过幸好哥哥在。” 


“她”认为自己有个哥哥,实际上没有 或者说很早就夭折了,在“她”出生


之前。但麻烦的是,“她”在小时候知道了曾经有过哥哥后,逐渐开始坚信自


己有个很会体贴照顾自己的哥哥,而“她”是妹妹。在“她”杀了和自己同居


的男友后,“她”坚持说是哥哥帮“她”杀的。 


我:“按照你的说法,你哥哥也来了?”话是我自己说的,但是依旧感觉有一


丝寒意从脊背慢慢爬上来。 


她微笑:“对啊,哥哥对我最好了,所以他一定会陪着我。” 


我:“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吗?” 


她:“我不知道哥哥去哪儿了,但是哥哥会来找我的。” 


我觉得冷飕飕的,忍不住看了下四周灰色斑驳的水泥墙。 


我:“我很想知道,到底是你杀了你男友,还是你哥哥杀了你男友,还是你哥


哥让你这么做的?” 


“她”低着头咬着下唇沉默了。 


我:“你自己也知道,这件事不管怎么说,都有你的责任,所以我跟你谈了这


么多次。如果你不说,这样下去会很麻烦。如果你不能证明你哥哥参与了这件


事,我想我不会再来了,我真的帮不了你。你希望这样吗?”我尽可能地用缓


和的语气诱导,而不是逼迫。 


“她”终于抬起头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,


我真的有个哥哥,但是他不说话就好像没人能看见他一样,我不知道这是怎么


了,但是求求你真的相信我好吗?”说完“她”开始哭。 


我翻了半天,没找到纸巾,所以只好看着“她”在那里哭。“她”哭的时候总


是很小的声音,捂着脸轻轻地抽泣。 


等“她”稍微好了一点儿,我继续问:“你能告诉我你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出现


吗?也就是说他什么时候才会说话。” 


“她”慢慢擦着眼角的泪:“夜里,夜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来。” 


我:“他都说些什么?” 


她:“他告诉我别害怕,他说会在我身边。” 


我:“在你梦里吗?” 


她:“不经常,哥哥能到我的梦里去,但是他很少去,说那样不好。” 


我:“你是说,他真的会出现在你身边?” 


她:“嗯,男朋友见过我哥哥。” 


我:“是做梦还是亲眼看见?” 


她:“亲眼看见。” 


我努力镇定下来对她强调调查来的事实:“你的母亲、所有的亲戚、邻居,都


异口同声地说你哥哥在你出生2年前就夭折了。你怎么解释这件事?” 


她:“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。” 


我:“除了你,你家人谁还见过你哥哥吗?” 


她:“妈妈见过哥哥,还经常说哥哥比我好,不淘气,不要这个那个,说哥哥


比我听话。” 


我:“什么时候跟你说的?” 


她:“我小的时候。” 


我:“是不是每次你淘气或者不听话的时候才这么说?” 


她:“我记不清了,好像不完全是,如果只是气话,我听得出来。” 


我:“《三只小猪》的故事是你哥哥告诉你的?” 


她:“嗯,我小时候很喜欢他讲这个故事给我听。” 


在这次谈话前不久,对“她”有过一次催眠,进入状态后,整个过程“她”都


是在反复讲《三只小猪》的故事,不接受任何提问,也不回答任何问题,自己


一边讲一边笑。录音我听了,似乎有隐藏的东西在里面,但我死活没想明白是


什么。那份记录现在在我手里。 


我:“你哥哥什么时候开始讲这个故事给你听的?” 


她:“在我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,那时候我好高兴啊,他陪我说话,陪我玩


,给我讲《三只小猪》的故事。说它们一起对抗大灰狼,很团结,尤其是老三


,很聪明 ” 


她开始不管不顾地讲这个故事,听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。突然,好像什么东西


在我脑子里闪现了一下,我努力去捕捉。猛然间,明白了!我漏了一个重大的


问题,这个时候我才彻底醒悟过来。在急不可待地翻看了手头的资料后,我想


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 


等“她”讲完故事后,我又胡扯了几句就离开了。 


几天后,我拿到了对“她”做的全天候观察录像。 


我快速地播放着,急着证实我判断的是否正确。 


画面上显示前两天的夜里都一切正常。在第三天,“她”在熟睡中似乎被谁叫


醒了。“她”努力揉着眼睛,先是愣了一下,接着兴奋地起身扑向什么,然后


“她”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双肩。而同时,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。 


看得出那是一个男人,完全符合他身体相貌感觉的一个男人,那是他。 


我点上了一根烟,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后面的画面已经不重要了,看不看无所


谓了。 


“她”没有第六感,也没有鬼怪的跟随,当然也没有什么扯淡的哥哥。 


“她”那不存在的哥哥,就是“她”的多重人格。 
大约一个月后,患者体内“她”的性格突然消失了,而且还是在刚刚开始药物


治疗的情况下。从时间上看,我不认为那是药物生效了。 


这种事情很少发生,所以我想再次面对患者。虽然我反复强调我从没面对过他


,但我还是再度坐到了患者面前 即便那不是同一个人。 


通过几次和他的接触,我发现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。理智,冷静,就这点来说


,和失踪的“她”倒是一个互补。还有就是: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多重人格。 


现在我面临的问题是:如果“她”真的不在了倒好说了,因为犯罪的是这个男


人,那么他应该接受法律制裁。如果“她”还在,任何惩罚就都会是针对两个


人的 我是说两种人格的,这样似乎不是很合理。这么说的原因是我个人基于


情感上的逻辑,如果非得用法律来讲 这个也不好讲,大多数国家对此都是比


较空白的状态。反正我要做的是:确定他的统一,这样有可能便于对他定罪,


而不是真的去找到“她”。 


他:“我们这是第5次见面了吧?” 


我算了下:“对,第5次了。” 


他:“你还需要确定几次?” 


我:“嗯 可能2到3次吧?” 


他:“这么久 ” 


我:“你很急于被法律制裁?” 


他:“是。” 


我:“为什么?” 


他笑了:“因为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犯下的罪行,并且知道不能挽回任何事情


,但是我的内心又非常痛苦,所以真心期盼着对我的惩罚,好让我早点儿脱离


这种忏悔的痛苦。这理由成立吗?” 


我没笑,冷冷地看着他。 


他:“别那么严肃,难道你希望我装作是神经病,然后逃脱法律制裁?” 


我:“是精神病,你也许可以不受法律的制裁,你可以利用所有尽心尽职的医


生和心理医师,但是即便你成功地活下来了,你终有一天也逃脱不了良心的制


裁。” 


他:“为什么要装圣人呢?你们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杀了我呢?说我一切正


常,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不就可以了吗?” 


我:“我们不是圣人,但是我们会尽本分,而不是由着感情下定义。” 


他沉默了。 


过了好一会儿,他抬起头看着我:“我把她杀了。” 


我依旧冷冷地看着他,但是,强烈的愤懑就是我当时全部的情绪。 


他也在看着我。 


几分钟后,我冷静下来了。因为我发现一个问题:他为什么会急于被法律制裁


?他应该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罪行结局肯定是死刑,那么他为什么这么期盼着


死呢? 


我:“说吧,你的动机。” 


他咧开嘴笑了:“你够聪明,被你看穿了。” 


我并没他说得那么聪明,但是这点逻辑分析我还是有的。 


如果他不杀了她,那么他们共用一个身体就构成了多重人格。多重人格这种比


较特殊的“病例”肯定是量刑考虑中的一个重要因素,而最终的判决结果极可


能会有利于他。但是现在他却杀了她,也就是说不管什么手段,人格上获得统


一。统一了就可以独自操控这个身体,但是统一之后的法律定罪明显会对他不


利,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为了死?这违背了常理。这就好比一个人一门心思先


造反再打仗,很幸运地夺取了天下却不是为了当皇帝而是为了彻底毁灭这个国


家一样荒谬。而且,从经验上来讲,如果看不到动机,那么一定会在更深的地


方藏有更大的动机。这就是我疑惑的最根本所在。 


我:“告诉我吧,你的动机。” 


他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,叹了口气:“如果我说了,你能帮助我死吗?” 


我:“我没办法给你这个保证,即便那是你我都希望的,我也不能那么做。” 


他严肃地看着我,不再嬉皮笑脸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给她讲《三只小猪》


的故事吗?” 


我:“这里面有原因吗?” 


他没正面回答我:“我即将告诉你的,是真实的。虽然你可能会觉得很离奇,


但是我认为你还是会相信,所以我选择告诉你。不过在那之前,你能把录音关


了吗?” 


我:“对不起我必须开着,理由你知道。” 


他又叹了口气:“好吧 我告诉你所有的。” 


我拿起笔准备好了记下重点。 


他:“也许你只看到了我和她,但是我想让你知道,我们曾经是三个人。最初


的他,已经死了,不是我杀死的。” 


我抬起头看着他。 


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:“我给你讲个真实版《三只小猪》的故事吧:三只小猪


住在一栋很大的宫殿里,开始的生活很快乐,大家各自做各自擅长的事情,有


一天其中的两只小猪发现一个可怕的怪物进来了。于是那两只小猪一起和怪物


搏斗,但是怪物太强大了,一只小猪死掉了。在死前,他告诉参加搏斗的兄弟


,希望他能打败怪物,保护最小的那只小猪。此时最小的那只小猪还不知道怪


物的存在。于是没有战死的这只小猪利用宫殿的复杂和怪物周旋,同时还要保


护最小的那只小猪,甚至依旧隐瞒着怪物的存在,这样过去了很久。但是,他


太弱了,根本不可能战胜怪物。而怪物一天天的越来越强大,以至于他一切工


作都不能再做了,专心地和怪物周旋。有一天,怪物占据了宫殿最重要的一个


房间,虽然最后终于被引出去了,但是那个重要的房间还是遭到了严重的破坏


。宫殿出了问题,事情再也藏不住了。但是最小的那只小猪很天真,不懂到底


是怎么了,于是肩负嘱托的那只小猪撒谎说宫殿在维修,就快没事了。他还在


尽可能地保护着她,并且经常会利用很短的一点儿时间去看望、安慰最小的那


只小猪,不让她知道残酷的真相 这不是一个喜剧 终于怪物还是发现了最小的


那只小猪,并且杀死了她 最后那只,也是惟一的那只小猪发誓不惜一切代价


复仇,他决定要烧毁这座宫殿,和怪物同归于尽 这就是《三只小猪》真正的


故事。” 


他虽然表情平静地看着我,但是眼里含着泪水。 


我坐在那里,完全忘了自己一个字都没有记,就那么坐在那里听完。 


他:“这就是我的动机。” 


我努力让自己的思维回到理智上:“但是你妹妹 但是她没有提到过有两个哥


哥 ” 


他:“他死的时候,她很小,还分不大清楚我们,而且我们很像 ” 


我:“呃 这不合情理,没有必要分裂出和自己很像的人格来。” 


他:“因为他寂寞,父亲死于醉酒,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,他身边的人都不


同情,反而嘲笑他,所以他创造了我。他发誓将来会对自己的小孩很好,但是


他等不及了,所以单纯的她才会在我之后出现。” 


我:“你说的怪物,是怎么进来的?我费解这种 这种,人格入侵?解释不通


。” 


他:“不知道,有些事情可能永远没有答案了 也许这是一个噩梦吧?” 


其实茫然的是我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 


他:“我明白这听上去可能很可笑,自己陪伴自己,自己疼爱自己。但是如果


你是我,你不会觉得可笑。” 


我觉得嘴巴很干,嗓子也有点哑:“嗯 如果 你能让那个怪物 成为性格浮现


出来,也许我们有办法治疗 ”我知道我说得很没底气。 


他微笑地看着我:“那是残忍的野兽,而且我也只选择复仇。” 


我:“这一切都是真的吗?” 


他:“很荒谬是吧?但是我觉得很悲哀。” 


我近乎偏执地企图安慰他:“如果是真的,我想我们可能会有办法的。” 


我明白这话说得多苍白,但是我的确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。 


不久后,就在我绞尽脑汁考虑该怎么写下这些的时候,得知他自杀了。 


据当时在场的人说,他没有征兆地突然用头拼命地撞墙,直到鲜血淋漓地瘫倒


在地上。 


他用他的方式告诉我,他没有说谎,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疯了。 


经历这个事件后,时常有个问题会困扰着我:真实的界限到底是怎样的?有没


有一个适合所有人的界定?该拿什么去衡量呢? 


我始终记得他在我录音笔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:“好想再看看蓝天。” 










7.女人的星球 


我推门进来的时候,吓了他一大跳,还没等我看清,他人就躲到桌子底下去了


,说实话我也被吓了一跳。 


关上门后我把资料本子、录音笔放在桌上,并没直接坐下,而是蹲下看着他。


我怕他在桌子底下咬我 有过先例。 


他被吓坏了,缩在桌子下拼命哆嗦着,惊恐不安地四下看。 


我:“出来吧,门我好了,没有女人。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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